嘉安宮, 小寧懿牽著十九公主的手進屋之後，她很快就松開十九公主的手。

“小孩子走路要小心一點。”小寧懿不是一個多喜歡小孩子的人，也不是多想跟十九公主接觸, 只不過湊巧遇上了, 那就牽著一下。免得別人說她那麽狠心，也免得人家說十九公主在她的面前摔倒了, 她不是很喜歡這些算計，“我不是很喜歡小孩子的。”

小寧懿當著和妃跟常常在的面前直接這麽說，“也不喜歡照顧小孩子, 就喜歡被寵著的感覺。”

小寧懿說了大實話, 她就是不喜歡小孩子，不是針對十九公主。

“可以。”和妃笑著道, “這不，就你一個女兒，都沒有給你生弟弟妹妹, 不就寵著你嗎？”

和妃說完這話，就看向常常在，“她就是這樣, 霸道得很, 就是皇上來了……要是皇上隔了幾天不來, 她還說皇上有了別的小寶寶, 不關心她了, 她不要這個皇阿瑪了。”

常常在聽到和妃的話，便明白和妃不想忍著她和十九公主了。她這一段時間帶著十九公主過來幾次, 她就想讓十九公主跟寧懿公主打好交道。她就是想著皇帝知道寧懿公主喜歡十九公主, 那麽皇帝也會多去看看十九公主, 是她想岔了。

哪怕十九公主現在跟的不是高庶妃, 這不代表人家就不覺得膈應。

常常在想若是自己，也會覺得膈應，畢竟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。指不定十九公主有一天就在寧懿公主面前說讓高庶妃出冷宮呢，倒不如一開始就不多接觸，那也就沒有後面的事情。

她想岔了，她覺得十九公主還小，覺得沒有什麽。可誰能保證以後呢，何況，小寧懿跟十九公主一塊兒玩，寧懿公主也沒有什麽好處，反而是十九公主獲得的好處多。

他們總不能說小寧懿比十九公主大，那麽寧懿公主就該多照顧十九公主。天底下就沒有這樣的事情，不能說人家年紀大就得照顧小的。

別說什麽姐妹不姐妹的，又不是一母同胞的，之前還有一些糾葛，著實沒有必要去說無辜不無辜的話。

“我們小時候也差不多吧。”常常在笑著道，“都想著父母都寵著自己，阿瑪那邊，基本就沒有什麽希望，額娘……額娘能生也是多生的。”

常常在心想自己小時候哪裏敢想這些事情，家裏的孩子都多，哪裏可能被那麽寵著。常常在看向小寧懿，也就是寧懿公主真敢想。

“我又沒有不讓皇阿瑪和額娘不能生，也沒有讓其他的娘娘不能生。”小寧懿道，“你也生呀，沒有想要當最小的。當最小的不一定就有用，要是要寵著我的，還是會寵著我的。”

“是，是。”常常在道。

常常在哪裏敢說不是呢，小寧懿確實沒有不允許她們生，皇帝也沒有不允許她們生，是她們沒有懷上。

皇帝的年紀擺放在那邊，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妃嬪不容易懷上，就是那些年紀小一點的妃嬪倒是比較可能懷上孩子。

常常在現在也不去想著能不能懷上孩子，她沒有那麽得寵，皇帝到她這邊的次數少。她不能指望著懷上孩子，還是想著好好養好十九公主吧。

而十九公主還小，十九公主不知道常常在的這些謀劃。常常在就是養了十九公主之後，她才想著為十九公主謀劃一二。

“小孩子，要送的禮物，我都送。”小寧懿道，“別的就沒有了。”

小寧懿送給十九公主一直鸚鵡，那也是因為十九公主跟別的阿哥公主都差不多，那麽她就送一個東西。要是常常在想讓她一直照顧十九公主，那根本就不可能。

小寧懿就是這樣的人，不喜歡就是不喜歡。她不對小孩子發脾氣，但是面對大人的時候，她還是得把話說清楚，免得傷到小孩子。

十九公主那麽小，十九公主根本就不知道怎麽做，就是被人推著往前。

“你自己就是小孩子。”和妃捏了捏小寧懿的臉頰。

“已經長大很多了，不許捏臉了。”小寧懿道。

“在額娘的眼裏，你長多大，都是小孩子。”和妃讓寧懿坐在自己的身邊，她看向十九公主，“十九公主有你照顧，往後也能過上更好日子。”

“就是內務府送來的那些東西。”常常在道，“我再給你做些衣裳就是了。”

常常在很快就帶著十九公主回去，常常在不蠢，在聽到小寧懿跟和妃的話之後，她就知道自己不適合帶著十九公主多待在嘉安宮。

當她們走出去，走在路上的時候，正巧碰見了榮妃。

“這是碰壁了？”榮妃不用想都知道常常在遲早要碰壁，別看小寧懿對十八阿哥還不錯，但是小寧懿沒有那麽喜歡小孩子，更別說高庶妃的親生女兒十九公主。

寧懿公主是一個記仇的人！

榮妃看向常常在，輕笑，“過去那麽多次，不知道的人，還以為和妃是後宮位份最高的妃嬪呢。”

“若是榮妃姐姐有個一兩歲的女兒，也許臣妾也過去。”常常在道，“也不用一兩歲，十幾歲也成，還能跟您討教一下如何養育女兒。”

常常在原本就不是要得罪和妃，她聽到榮妃的話，也知道榮妃在挑撥自己。榮妃這個人也是可笑，年紀大，沒有那麽得寵，又有兒子，偏偏榮妃還這麽折騰。

後宮的女人就是如此，誰也不知道她們以後會變成什麽樣子。

最開始清純，到了後面就可能變成陰毒的人。

“有女兒沒有女兒的，這女兒和女兒之間也是不一樣的。”榮妃道，“有的被那麽多人寵著，有的連一件披風都沒有人送。”

榮妃想著大福晉隔三差五地給寧懿公主送東西，還有惠妃那個女人也跟宜妃、貴妃一樣多給小寧懿送東西。後宮裏，德妃向來是不多送東西，德妃管的事情多，可內務府不還是把各種好東西都送到寧懿公主的面前，有好東西就先送嘉安宮。

有時候，榮妃還聽德妃說那些妃嬪的孩子還小，要多顧著一些。因此，王嬪、常常在等人也是受益之人。

德妃沒有直接把嘉安宮放在火上烤，那麽多人有好的待遇，那些孩子大了的妃嬪也就無話可說，那些沒有孩子的妃嬪就更不能說什麽了。

“人打從出生起就是不一樣。”常常在看向榮妃，“是不是一出生的時候就得說上天沒有給我們好出生？若是一開始，要是跟榮妃姐姐這樣，是不是就能直接躺贏了？”

“胡說八道什麽。”榮妃臉色微變，她的日子可沒有那麽好過。

榮妃懶得理會常常在，榮妃位份高，可是她不得寵，所以她根本就不能隨意處置常常在。她也不能說常常在對她不敬，要是常常在把她說的話嚷嚷出去，那也不好。

常常在比高庶妃聰明許多，榮妃覺得常常在挺無趣的。

常常在可不管有趣無趣的，反正她已經去嘗試過，嘉安宮不接招，那麽她也就沒有必要多帶著十九公主過去。常常在想人得有自知之明，十九公主是到她這邊了，這不代表十九公主在後宮之中的地位就不尷尬。

“是不是胡說八道，榮妃姐姐最清楚不過了。”常常在道。

常常在沒有繼續跟榮妃說那些話，而是帶著十九公主回去。

十九公主還小，她不大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，可是她知道榮妃不喜歡她，這種不喜歡跟和妃、寧懿的不喜歡又不一樣。和妃和寧懿頂多算是平常心，而榮妃的不喜歡是帶有厭惡。

榮妃看著常常在就那麽帶著十九公主賺了，甩了一下袖子，“這一輩子就只能當一個常在。”

常常在才不管自己是不是一輩子就只能當一個常在，重要的是能在這個後宮活下去，別瞎折騰把自己的命給折騰沒了。

榮妃的舉動終究還是被皇帝知道了，皇帝當天就讓人去傳口諭，讓常常在晉升為貴人。

皇帝沒有一下子就晉升常常在為嬪，常常在沒有生有兒女，就是養了一個十九公主。皇帝讓那些低位份的妃嬪也能養育孩子，不代表皇帝就快速提升這些人位份。

王嬪生育了三個阿哥，還就是一個嬪，還沒有封號。

要是讓常常在升為嬪，那常常在都要跟王嬪平起平坐，這也不合適。讓常常在升為常貴人，這樣就比較合適。

當榮妃得知皇帝讓常常在晉升為常貴人之後，臉色都變了。皇帝知道她說的那些話了？

皇帝沒有去榮妃那邊，也沒有讓人去榮妃面前說什麽，當榮妃得知常常在的事情，榮妃自然就能知道。

後宮的妃嬪有小動作，皇帝沒有多管，但是要是過分了，皇帝也不可能當作不存在。

榮妃在常常在的面前挑撥離間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。皇帝哪裏可能讓榮妃一直那麽做，總得要警告榮妃一下。

嘉安宮，當和妃得知常常在變成了常貴人，又得知常常在出嘉安宮的時候遇見了榮妃。和妃便想著皇帝不是想升常常在的位份，是想打榮妃的臉。

今晚，小廚房的廚子做了細面，還燉了雞湯，小寧懿覺得雞湯細面很好吃，還有一個大雞腿。

“好吃嗎？”和妃見小寧懿直接用手抓著大雞腿，笑了，“吃得滿嘴都是油了。”

“這樣吃，覺得香啊。”小寧懿道，“額娘看著我吃，也覺得香。”

小寧懿覺得這種燉得爛爛地雞腿，香！

“還有。”和妃又夾了一個雞腿給小寧懿。

廚房裏的那些廚子都很聰明，一只雞兩只腿，他們可以多弄一兩只雞，那麽雞腿就多了。

“額娘也吃。”小寧懿道，“是不是覺得我用手抓不幹凈？我吃我這邊的，不弄你那邊的。”

小寧懿認為這樣吃就沒有什麽問題，她還能多吃一點。

其實她來到清朝，還是為了享受美食來的吧。她覺得這邊的美食很多，各種各樣的，味道也不錯。

小寧懿才沒有想著要那種有什麽附加效果的食物，那樣的食物的味道不一定很好。

“在吃，你吃。”當額娘的都是希望孩子先吃飽肚子，和妃吃的少，她喝了點粥，也吃了點面。

“這樣的細面好吃。”小寧懿道，“粗的不好，我嘴巴小，吃細一點的好。”

“等你長大呢？”和妃問。

“那……那也該吃細的。”小寧懿道，“要允許大人有不同的喜好。”

“行，大人也有不同的喜好，也能跟小孩子一樣有一樣的喜好。”和妃道。

當皇帝過來的時候，就看到小寧懿吃得滿嘴是油。小寧懿從來就不管什麽形象不形象的，小寧懿就覺得要是註意太多的東西，那些食物就沒有那麽好吃。

“不想吃飯，就過來看看你，估計就想吃了。”皇帝看向小寧懿。

和妃讓人去給皇帝下面條去，讓皇帝也能吃點。

“那就吃，多吃點。”小寧懿道，“反正皇阿瑪的大肚腩一點都沒小。要是皇阿瑪是女的，外面的人都要想皇阿瑪是不是懷了。”

小寧懿想皇帝放松之後就……形體不是很可以。

“要不要看男人生子的話本啊。”小寧懿看向皇帝，“女的當皇帝，男的當妃嬪。”

小寧懿表示什麽樣的話本都有，只要這些人能接受。

“不，不看了。”皇帝總覺得這裏面有一個巨大地坑，還是別去看這麽坑的小說。皇帝覺得自己有點承受不住，男人怎麽懷孕呢，還是女人懷孕。

“要不要做個夢？”小寧懿從包包裏掏出一個藥丸子，“吃了這個藥丸子，就能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，比如男人懷孕生子的。”

“……”皇帝看著一顆藥丸子，輕咳一聲，“不如讓你八哥吃吧。”

“這個……怎麽給啊，總不能我突然跑過去說讓八哥吃吧，那多不好呀。”小寧懿道，“要是他做了噩夢，不就知道是我做的麽。不行的，得有同夥，一起承擔，那麽他就不能說我不是了。畢竟我跟他的關系已經很僵了，其實也不是不能再僵一點啦。”

小寧懿認為皇帝讓八阿哥吃下這顆藥丸子比較合適，自己就不去做了，哈哈哈。小寧懿在心裏偷笑，她覺得八阿哥確實很合適，讓八阿哥夢到女尊世界，八福晉成為女皇，八阿哥成為去爭寵的妃嬪。

光是想想就覺得很有趣，小寧懿想八阿哥會不會被嚇到。

“有的是辦法讓八阿哥吃下去。”皇帝道。

“總不會是做好多塊糖，讓哥哥們自己拿糖，看看他們誰拿到。”小寧懿問，“這樣也不是不可以，到時候誰拿到……”

小寧懿想自己要讓八阿哥拿到，八阿哥就會拿到。

“不必。”皇帝認為沒有必要讓那麽多人去選擇。

皇帝下聖旨說八阿哥不孝之後，八阿哥就安靜了許多。皇帝對八阿哥有所懷疑，他不覺得八阿哥會就此安靜下來。八阿哥之前的小動作太多了，讓皇帝很難再信任八阿哥。

不過就是一個做夢的藥丸子，就讓八阿哥夢一夢，就當去旅游。

至於其他的阿哥，那還是算了。

皇帝認為八阿哥更需要，他希望八阿哥是真的放下爭奪皇位的心。皇帝現在沒有想著非得平衡朝局，他想著四處看看，能多看看外面的世界。而太子現在還不能獨當一面，一些老臣還倚老賣老。

然後，八阿哥在他不知不覺的時候吃了藥丸子。

皇帝要讓八阿哥吃下藥丸子，當然不需要親自出馬，也不用當著八阿哥的面說。皇帝有的是辦法讓八阿哥吃下那樣的藥丸子，而八阿哥吃下藥丸子之後還沒有什麽感覺，得等到八阿哥去睡覺之後，才能做夢。

皇帝就是好奇，這個藥丸子的夢境是持續多少天的，是一個晚上就失效呢？還是一個月？

而八阿哥壓根就不知道皇帝的舉動，八阿哥就是到八福晉的屋裏休息。

等到了晚上，八阿哥睡著了，做夢了，女尊世界就開始了。

八福晉在裏面成為了皇女，這個地方是女子為尊，男人生孩子的世界。八福晉是皇女，要去爭奪皇太女的位子，皇女得要足夠強大的勢力。

於是皇女在娶了八阿哥為正室之後，就決定取其他的男子為妾。

“本王最愛的就是你。”皇女對八阿哥道，“在我的心裏，你的地位最為重要，那些人進了府，都是侍，比不上你。你是正室，要寬宏大量一點，為了本王的大業，也為了你的後位。”

“……”八阿哥就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幕。

後面，還有更多的。

“他的母親是戶部侍郎，正合適。”

“他的母皇賞賜的，不能推拒。”

“他是我的表弟，你多照顧一點。”

……

八阿哥沒有少聽到這樣的話，這還不是最絕的。後院的男人遲遲沒有懷上孩子，外面的人都說是王妃害得那些男人不能懷孕，說王妃嫉妒心重。

特別是當府裏有一個男子懷孕之後又流產了，八阿哥覺得皇女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。

“我知道你愛我，但是……”皇女嘆息，“但是要是沒有女兒，母皇必定認為我後繼無人，那我又怎麽去爭奪皇位呢？”

“不是我做的。”八阿哥解釋，真的不是他做的。

“好，不是你做的。”皇女道。

八阿哥聽出了皇女的敷衍，皇女分明就是覺得他善妒，覺得是他害了那些人。他真的沒有，他沒有必要去對那些男人動手，他們都還沒有生下孩子，誰知道是男是女，再說了，自己沒有動手，不代表後院的其他男人不動手。

“鬧得差不多就行了。”皇女道，“這一件事情，壓下去就行了，只是以後切不可如此。”

“……”八阿哥心塞。

再後來，皇女帶了一名年輕俊美的男子入府，八阿哥不滿。

“他知道一些事情，我就是用用他。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正室，他們越不過你。”皇女道，“你是正室夫人，得大肚一些。別整天就被這些小事情給折騰得心神不寧的，都是一些小事，他們生了孩子，那些孩子也得叫你父親啊。”

“不是我生的。”八阿哥強調。

“不是你生的，那也是本王的孩子，你是本王的正室，那麽你就是他們的嫡父，他們就也是你的孩子。”皇女道。

八阿哥聽到皇女說那些話，八阿哥也無奈，就只能聽從皇女的話，就只能接受。

當皇女被女王斥責的時候，皇女還是寵著八阿哥，說哪怕被母皇不喜，她還是要對他好。

可八阿哥知道，那是因為他是正室，皇女要是不對他好，而去對別的男子好，那就是寵侍滅夫。皇女不能被那些人抓住把柄，皇女就只能對他好一點。

可笑，真真是太可笑了。

他得看著皇女去別的男子的屋子裏，哪怕他懷有身孕了，皇女也去別的男子的屋子裏。

“你的身子重，得養著。”皇女道，“別不小心就傷到孩子，這肚子裏的是我們一心盼著的女兒啊。”

八阿哥流產了，一個成形的女胎，這讓皇女十分不高興。

“你好好休息吧。”皇女看了他一會兒，就走了。

八阿哥想要拉住皇女的手，皇女甩開了他的手。

後院的那些男子還到八阿哥的面前，一個個打扮得很妖嬈。

“王妃怎麽也跟我們一樣落了胎呢？”

“要奴家說，您就不該總是霸占著公主，若是您大肚一些，這肚子也就能大起來了。”

“沒事，王妃還年輕，以後加把勁兒，還能懷上。”

……

那些男子就在八阿哥的耳邊故意說這些話，他們本來就沒有想著說多動聽的話。

等到後面，皇女幹脆帶著一個大肚子的就要生的男子回來，那個男子還牽著一個小女孩。

“之前原本想跟你說的，可是你又是到寺廟祈福，又是喝湯藥的，怕你累壞了。”皇女道，“如今，這孩子也大了，總不能一直待在外面，她的妹妹也要出生了。”

八阿哥聽到這話，著實生氣。皇女分明就是在防著他，若非防著他，皇女就沒有必要把人養在外面，還等著這男子生了女兒之後，等女兒稍微長大一些，這才帶著人回來。

可是八阿哥不能說皇女的不是，女子本來就能三夫四侍，他遲遲沒有給皇女生下女兒，本就是他的不是。

“公主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。”八阿哥隱忍著內心的怒火，“可這孩子都這麽大了，若是女王問起，怕是要說在公主在外面養了外室。”

“母皇早已經知曉。”皇女道，“本王遲遲沒有孩子，想來這風水有些不大對，就讓人先住在外面。”

八阿哥聽到這話就更加不高興了，這些人都瞞著他！

可惡！

八阿哥再憤怒都無法，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皇女多去那個男人那邊，看著皇女去看那個小女孩。

“你一個大人了，就別跟小孩子爭風吃醋。”要是八阿哥不滿，皇女就這麽說。

當八阿哥和皇女一塊兒吃飯的時候，那邊的院子也來人說那個小姑娘生病，皇女就又過去了。

這讓八阿哥十分惱怒，皇女怎麽總是過去，那些人就是在騙人的，他們分明就是不想讓皇女留在他這邊。

這樣的日子什麽是一個頭啊。

“之前讓你養著她，你又不願意，說不是你親生的。”皇女道，“若是你養著，本王就不是經常去那邊，而是經常到你這邊。你也就知道小孩子容易生病，得多註意一點。”

“是。”八阿哥內心憋屈，可是皇女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。

後院的那些男人對八阿哥的態度也沒有以前好，一個個都覺得八阿哥無用了，一個沒有生有女兒的王妃遲早要完蛋。

宮裏來了聖旨，八阿哥的妻子沒有被封為皇太女，而是被斥責不孝。

皇女不孝生母，皇女原本是養在其他妃嬪那邊，皇女和八阿哥進宮的時候，都是先去看養母，有好多次都沒有去看皇女的生母。

“你都不懂得提醒我嗎？”皇女皺眉，她就覺得這個夫君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正夫，怎麽就不提醒提醒她。她平日裏有很多事情，哪裏可能註意那麽多，她就覺得都是八阿哥的錯，“你管理後院，也準備那些禮品，怎麽都不知道註意一點。”

“提醒過。”八阿哥道，“你說不要多說。”

“我說不說，你就不說了嗎？”皇女不滿意，又去了別的男人那邊。

八阿哥十分憤怒，大聲地道，“我說了不怪我，就不怪我，是你的錯！”

這時，八福晉聽到八阿哥大聲地喊那些話，她便推了推八阿哥，“爺，怎麽了？”

八阿哥醒了，他滿頭大汗，夢裏的一幕幕都那麽清晰。

八阿哥左右看看，他又看看八福晉，夢裏的皇女跟八福晉長得一模一樣。

“沒，沒事。”八阿哥確定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，那都不是現實裏發生的，可是那個夢太真了。

那個夢裏的一切，就跟他和八福晉遭遇的差不多，他也跟夢裏說過皇女說的話，只是他沒有在外面養外室。他是沒有養外室，不代表他曾經就沒有想過，他想著他遲遲沒有孩子，要不如就在外面養一個人，也許就有孩子了。

可他若是那麽做了，被發現了，再被彈劾，那就不好辦。

八阿哥又不能跟皇帝說他為了要孩子才養的外室，養外室就是養了外室，那是不容辯駁的事情。

夢醒之後，八阿哥就覺得心慌，男人生子是一件可怕的事情，夢裏遭遇的其他事情也可怕。

他怎麽就做這樣的夢呢？

“爺，喝口茶吧。”八福晉為八阿哥倒了一杯茶。

八阿哥擡頭看了一眼八福晉，八阿哥幹脆從床鋪上下來，“你怨我嗎？”

“爺怎麽好端端地說這話？”八福晉面露尷尬，八阿哥是聽別人說了什麽話嗎？不然，八阿哥怎麽對她說出這樣的話。

“就是忽然想到。”八阿哥道，“你跟著我的這些年，你也受了不少苦。府裏沒有孩子，都說是你的錯。”

“不怨，只要爺信我，我就不怨。”八福晉心裏當然有怨氣，她不能說怨，要是她說了，怕是八阿哥不可能對她這麽好。

八福晉早就知道自己和八阿哥之間有了裂縫，八阿哥沒有嫡子，除了沐氏生的孩子就沒有其他的孩子，八阿哥就沒有其他的孩子。八阿哥曾經還說讓她別鬧了，八福晉都記著八阿哥說的話，八阿哥分明就是怪她。

八阿哥聽到這話，他就知道八福晉有怨。他在夢裏，他也是那麽跟皇女說的，只要皇女信他，那麽他就不怨。

“若是要怨，就怨吧。”八阿哥道。

“臣妾怨什麽。”八福晉道，“爺是做了什麽噩夢嗎？”

“就是一個夢。”八阿哥不可能跟八福晉說夢裏的一切，夢裏的一切很荒唐，也讓他心驚。那些事情就跟他親身經歷過的一樣，一些話一些事情，都是他曾經對八福晉說過的對八福晉做過的。

哪怕八阿哥一直認為他自己很寵著八福晉，卻沒有想到還有這些事情。準確來說，是八阿哥以前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他說的話有多麽不對，他就覺得自己已經把事情處理好，他就認為後院的那些人就該沒有別的話說。

一個夢境而已，八阿哥這麽告訴自己，沒有必要非得去追根究底。

只是除了這一晚之後，八阿哥之後偶爾還有夢見女尊世界的夢。有的夢就是如此，做過了一次，就還有下一次，下一次的夢可能還是差不多，或許有細微地變化。

嘉安宮，小寧懿可沒有去管八阿哥做了女尊世界的夢之後會如何，夢嘛，八阿哥他自己知道就行了。

自打小寧懿當著常常在的面前說不喜歡小孩子之後，常常在就沒有再帶著十九公主出現在小寧懿的面前。除非是常常在帶著十九公主去跟太後請安的時候遇見，又或者是外面偶然遇見。

常常在，哦，不，是常貴人，常貴人沒有刻意去做那些舉動。

小寧懿沒有跑到十九公主的面前，那一只鸚鵡跟著十九公主回去之後，鸚鵡也就沒有再飛到小寧懿這邊。

那一只鸚鵡現在過得好著呢，有食物有水，就差再給它弄一個小嬌妻。

“九哥，九嫂？”小寧懿疑惑，這兩個人過來做什麽？

“要出海了，過來道別。”九阿哥道。

九福晉沒有跟著九阿哥一塊兒出海，就是跟九阿哥一塊兒進宮。

“哦哦。”小寧懿點點頭，“哎呀，忘了。”

小寧懿能到處飛，距離對她而言根本就不是問題，她也不去管這些阿哥們都做什麽事情，也沒有打探九阿哥什麽出海。

之前，九阿哥就打算出海，可是九福晉才生下孩子沒有多久，九阿哥就多待幾個月。新的一年開始，九阿哥就想著早點出海，到時候也能早點回來。

九阿哥拿出了一疊一票遞給小寧懿，“換些東西。”

九阿哥認為小寧懿手裏的東西很有用，能換點東西再出海，也許遇到危險還能保住一條性命。只要命還在，其他的事情就沒有那麽重要。

“換，換，換！”小寧懿道，“我就是個莫得感情的換東西的機器。”

小寧懿收了九阿哥的銀票，給九阿哥換了一些東西。

九阿哥和九福晉在嘉安宮待了一會兒就走了，他們先來嘉安宮這邊，再去宜妃那邊。

小寧懿看了看那些銀票，“九哥最有錢。”

“我看你才最有錢。”和妃看著小寧懿手裏抓著的那些銀票，那些人都來給小寧懿送銀子。

“哪裏，我都花錢出去了。”小寧懿表示自己又不是一直藏著那些錢，“就連額娘的枕頭都又送給你了。”

小寧懿之前拿了一些東西，後面還把那些東西當作禮物送還給它們的主人。小寧懿表示當初是換東西，那麽那些東西就是她的，她用那些東西送人，那也就是她送的，說不上什麽物歸原主不物歸原主的，那就是送禮。

另一邊，宜妃早就知道九阿哥要繼續出海，即便如此，她還是有些傷感。她當然不希望九阿哥總是出海，出海有風險。

當宜妃得知九阿哥從小寧懿那邊換了一些東西之後，又道，“去太醫院那邊一趟，他們研究出了不少藥丸子、膏藥的，你們帶一點去，也許用得上。”

宜妃不希望九阿哥受傷，可是還是得做好準備，免得九阿哥到時候受傷了，卻沒有藥物治療。

“兒臣都記得。”九阿哥道，“您要是擔心，抽空去看看，也就沒有那麽憂心。”

“嗯，抽空去。”宜妃點頭。

在九阿哥出海之前，九阿哥請了八阿哥出去吃飯。九阿哥沒有把八阿哥請到家裏，而是一塊兒去酒樓裏。

“有的事情，一直堅持下去，能成功。有的事情，一直堅持下去，什麽都得不到。”九阿哥故意對八阿哥說這些話，他希望八阿哥別繼續去爭奪皇位。

九阿哥之前航海回來沒有多見八阿哥，就是怕又被牽扯進去。九阿哥這才等到要出海了，才邀八阿哥出來單獨說說話，他不是想著八阿哥繼續去爭，而是讓八阿哥別去爭。

九阿哥也知道他很難讓八阿哥放棄去爭奪皇位的想法，可是總得試一試。

“那就等。”八阿哥知道自己不大可能繼承皇位，概率基本為零。萬一皇帝又看重他呢，他現在不去折騰那些事情，就是等，“也許是等到太子繼位，也許是等到別的。”

八阿哥也不知道自己到時候等來的會是什麽，要是太子登基為帝，那麽他就別想多有出息。要是四阿哥登基為帝，那麽四阿哥也不可能對他有多好。

爭奪皇位就是如此，要是失敗了，那就得做好承受失敗的準備。

只不過當今皇帝現在還活著，以皇帝的身體情況來看，皇帝還能活很多年，未來還充滿變數。

“我記得《如何做一條合格的鹹魚》一書裏有一個詞，躺贏。”八阿哥道。

八阿哥曾經是不去看《如何做一條合格的鹹魚》的，後面還是去看了。八阿哥認為裏面的一些話還是很有道理的，他沒有必要非得現在就去爭，他還能等。

若是等不到，那就等不到。

現在要是再露頭，那以後的日子只會更加難過。

特別是八阿哥最近總是時不時夢見變成女尊世界的王妃，八阿哥就覺得這一件事情挺可怕的，這讓八阿哥對八福晉也心懷內疚。八阿哥以前都不知道自己那麽傷八福晉，而八福晉則覺得八阿哥有些奇怪。

八福晉不是不想八阿哥對她好，可是八阿哥跟她成親那一會兒，八阿哥都沒有對她那麽好啊。這說明八阿哥有問題，可是八阿哥不說。

“有的人，什麽都不必做，就能成功。”八阿哥道。

“那本書是不錯。”九阿哥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兒，罷了，他也管不了那麽多。

“是。”八阿哥點頭，小寧懿那麽喜歡那本書，基本上每一個阿哥都有一本。

八阿哥有時候都想上天是不是故意讓小寧懿去幫襯太子的，哪怕小寧懿沒有經常說太子的好話，可是小寧懿給太子的東西好，還有小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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